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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死的,亚瑟,我该怎样去评价你?
任何语言对于你来说都太过单薄,因为我知道,你过于复杂,又过于虚伪,从未有人真的看透过你。
现在,我已经是昏聩的老朽,可我仍然无法忘记1982年的那个夏天。维也纳,被歌剧,古典乐,博物馆簇拥的维也纳,被缪斯庇佑的维也纳,被青年所充斥着的维也纳。
人年轻时难免会头脑一热。自大的浪潮击溃了理性的防线,接着,人们就只能带着遗憾地把这段经历叫做年少轻狂,以此作为自己前半生的墓志铭。我也一样,在17岁时以追求本我的目的,拿走了我所有的积蓄,还有家中财产的一小部分,抛下了我在法国的一切,只身来到了盛夏之下的奥地利。
我终其一生,唯有在奥地利的这一小段生命最为闪耀。
可我没有想到,我最美好的旋律也都来自于此。
没有维也纳的我,也只是跟现在一样德不配位罢了;但如果失去那段经历,那么我也无法杀死我自己,更无法在心里为你树下一块墓碑。属于你的那块墓碑,朴素,像极了布拉姆斯,墓碑简单的如同他的作曲,内敛而深奥。你们两个人都是生活在浪漫主义时期的悲观主义者,一生都在坚守着自己的音乐原则,没有浮华,只有严谨,不需要任何修饰,孤峭的大理石上只需要刻上 ARTHER的名字,告诉人们这里静卧着一个永远理性的人。
那些布满了阳光和寂静的午后,勃拉姆斯在克拉拉墓前拉着最后的小提琴。那么也让我,为你朗诵一段聂鲁达的诗,关于那些终其一生无法说出口的句子。
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:
it is as though you were absent,
distant and full of sorrow as thoughyou had died
One word then,one smile,is enough
And I am happy
happy that it's not true
我喜欢你是静静的
仿佛你消失了一样
远隔千里,满怀哀恸
仿佛你已不在人世
彼时,一个字,一个微笑,就已足够
而我会感到幸福
因那不是真的而感到幸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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